中共最著名的間諜要數潘漢年,他是抗戰期間中共與日本方面及汪精衛偽政府的聯絡人。如果沒有他的具體操作,使中共在日軍的「關照」下安然度過八年抗戰,並發展壯大,就可能沒有後來的紅色中國。然而,中共取得政權後不久,潘漢年的命運就發生了極大轉折。
潘漢年和兩個哥哥出生在江蘇省宜興縣陸平村。潘氏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兄弟3人從小便熟讀詩文、造詣頗深,先後背棄中華民國,投身中共。
潘漢年家學深厚,很早便腹有詩書,18歲時正式成為郭沫若、成仿吾等共產黨人領導的創造社成員。20歲時,潘漢年滲透進入北伐國軍,成為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辦的《革命軍日報》的主編。
1931年4月24日,潘漢年進入中共特科,成為中共著名特務頭子、情報專家。為中共提供了大量國民黨、汪偽政權、日本高層等情報,參與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潘漢年為中共竊取江山可謂立下「赫赫功勞」。
奉毛之命 勾結日寇賣國
據蘇聯塔斯社駐延安代表弗拉基米洛夫《延安日誌》記載,抗戰期間,汪精衛偽政府的要人陳公博、周佛海,是1921年中共一大代表。汪精衛則於1925年在北京加入中共。汪偽政權建立後,新四軍的潘漢年、楊帆立刻與漢奸汪精衛聯繫,之後的一切往來情報,只向毛澤東一人彙報,潘漢年是汪精衛與毛澤東之間的單線聯繫人。據此,有人稱汪偽政權是汪、日、延安三方合股政權,所以潘漢年是名副其實的漢奸。
據2008年11月《開放》雜誌報道,抗戰的血養肥共產黨。台灣的國民黨老將軍郝柏村接受中共央視訪問,指中共寫的抗戰史95%是偽造的。
國民黨元老謝持的孫兒謝幼田在他的專著《中共壯大之謎——被掩蓋的中國抗日戰爭真相》,大量引用大陸近年出版的書籍、中共文獻及中共元帥、將軍的回憶錄,揭發中共在整個抗戰期間,高喊抗戰口號,實際上卻避免與日交戰以保存實力,同時趁機發展壯大自己的根據地。
謝幼田此書還披露中共新四軍在江南從未與日軍打過仗,反而暗地與日軍勾結夾擊國軍,並向日軍出賣國民政府的情報,以換取日軍不攻擊新四軍。中共特務頭目潘漢年即專司此職,中共上台後毛澤東為怕醜史暴露而將潘漢年逮捕下獄。
謝幼田說,文革後如果不是因為給潘漢年平反,並且又出於肯定潘漢年功績的需要,中共高層與日寇的骯髒交易,恐至今還不會透露。但中共和毛澤東在抗戰中出賣中華民族的大多秘密至今還封存在中共秘密檔案中。
主動交代後被逮捕
1949年中共竊國後,潘漢年任上海市副市長。
1955年3月21至31日中共在北京開全國代表會議。潘漢年是上海代表團成員之一,陳毅為上海代表團團長,下榻北京飯店。會議的主要議程之一是關於高崗、饒漱石反黨聯盟的報告。在討論會上,一些代表對自己與高、饒的關係作檢討,交代問題。毛澤東號召凡是和高、饒問題有牽連或歷史上有問題沒交代的高級幹部,都應主動向中央講清楚。
會議引發了關於饒漱石、楊帆在上海「重用、包庇和掩護一批反革命份子」及胡均鶴1954年9月被捕,楊帆同年12月31日被隔離審查等材料。潘漢年意識到自己和饒漱石、楊帆的問題脫不了關係。
潘漢年是上海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楊帆的頂頭上司,潘漢年不點頭,胡均鶴也得不到「重用」。而且,潘漢年1943年在南京會見汪精衛的事也一直沒向中央說清楚。
於是,潘漢年決定爭取主動。4月1日,潘漢年找到陳毅,講述了12年前見汪精衛的經過,檢討了自己長期沒向組織彙報的原因,並將寫的有關報告請陳毅轉告中央。
第二天,陳毅親自向毛澤東報告,並將潘漢年寫的材料交給毛澤東。毛澤東批示:此人從此不能信用,立即作出逮捕審查潘漢年的決定,由公安部部長羅瑞卿親自執行。
4月3日晚上8時許,潘漢年在房間接到一電話,請他馬上下樓,有人找他。潘漢年穿著拖鞋匆匆下樓,找他的人是羅瑞卿。羅向他宣佈了對他逮捕審查的決定,由幾名便衣幹警「陪著」走出北京飯店,坐上等候在那裏的小車。
被判有期徒刑15年
由於潘漢年被捕一事屬高級機密,周圍的人都不知他去了哪裏。
潘漢年被捕時,第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九次會議正在北京召開。4月5日,陳毅在人大上海代表團宣佈,潘漢年被捕了。他希望與潘漢年有來往的各代表要有正確的態度。
上海代表團定了統一口徑:有人問起潘漢年,就說他出國了。
1955年,李克農組成一個班子,檢查了潘漢年1939年3月到1948年8月與中社部、中情部的來往電報和有關記錄文件,進行研究分析。李克農兩次向中央報告,明確提出5點反證,證明潘漢年不是內奸,但均未被採納。
1955年4月3日,潘漢年直接被送進了公安部直屬功德林監獄,在那裏度過了近5年。1960年3月,潘漢年被送到剛落成的秦城監獄。
1962年1月30日,毛澤東在7千人大會上「寬鬆性講話」中說:「有個潘漢年,此人當過上海市副市長,過去秘密投降了國民黨,是一個CC派人物,現在關在班房裏頭,但我們沒有殺他。」
1963年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判處潘漢年有期徒刑15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不久,最高法院鑑於潘漢年在押期間認罪服法、確有悔改之表現,且服刑已超過刑期二分之一以上,宣佈潘漢年予以假釋,交公安機關管制。
與妻子相聚團河農場
1963年2月13日,潘漢年以「刑釋管制份子」的身份來到北京市南郊大興縣境內的團河勞改農場,見到了妻子董慧。
董慧在潘漢年被捕後第46天也被捕關進了功德林,但誰也不知對方音訊。1962年6月,董慧被「免於追究刑事責任」,安排在秦城監獄的家屬宿舍裏。潘漢年到團河農場後,董慧也來到他身邊。
在團河農場,潘漢年境遇有很大改善。每月有200元生活費,夫婦倆在自己的小院內養花、種樹,甚至被允許進城探親訪友。
「文革」中再次入獄
文革開始後,潘漢年又落入深淵。1967年3月,中央文革小組宣佈了潘案主要負責人羅瑞卿、徐子榮等人「包庇」潘漢年的「罪行」,同時給公安部下達命令:「請謝富治同志把楊帆、饒漱石、潘漢年抓起來。」
1967年5月22日,潘漢年與董慧被帶到了秦城監獄。新專案組將潘漢年的生活標準降到最低,對他不停頓地審訊,無休止折騰。1968年10月至12月,潘漢年被突擊審訊40多次。
1970年7月3日,專案組向中央文革領導小組建議,將潘漢年永遠開除黨籍,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毛澤東、林彪、黃永勝、謝富治、葉群、李作鵬等圈閱同意。
1975年5月29日,潘漢年被送到湖南省公安廳所屬第三勞改單位——茶陵縣米江茶場,董慧與他同去。
死後只能用化名立碑
在米江茶場,董慧身體虛弱,腿殘疾行走不便,高血壓病嚴重,常坐在輪椅。
潘漢年的肝本來就有病,由於得不到治療,76年冬,肝病迅速惡化,又患了類風濕症,生活漸不能自理。
1977年2月24日,潘漢年病危。經湖南省委批准,轉長沙治療。臨走前,他大聲地對董慧說:「我會回來的,妳放心!」
潘漢年被送進了湖南省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原湘雅醫院),住院登記本上用的名字是「蕭叔安」。
潘漢年被確診為「多腫肝」,還患有慢性支氣管炎、類風濕關節炎、貧血、消化道出血、肺部感染等多種病症。醫院雖開展了治療搶救,但為時已晚。
潘漢年被送長沙後,董慧連看望、陪同的權利也沒有。董慧常喃喃自語,淚水長流。4月14日下午,董慧被送到病房看望潘漢年,與躺在病床上的丈夫抱頭痛哭。董慧哽咽著對他說:「你安心休息,要有信心,病會好的。」
潘漢年對妻子說:「我聽妳的,妳也去休息一下。」在董慧離開後兩個多小時,當晚7時15分,潘漢年停止了呼吸,時年71歲。
經董慧同意,醫院對潘漢年的遺體進行解剖,發現他的腹腔與胃部全都是瘀血,而肝臟爛得像豆腐渣一樣。
4月17日,潘漢年的遺體在長沙火化,骨灰葬於長沙市南郊金盆嶺墓地西側的半山腰。董慧要求在墓前立碑,但被要求用「蕭叔安」一名,她只有含淚點頭同意。
1979年2月24日,60歲的董慧腦溢血搶救無效死亡。
1982年8月23日,中共發出為潘漢年平反、恢復名譽的通知,距潘漢年被捕已27載4個月零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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